河东“群众领袖”嘉康杰的传奇人生

河东“群众领袖”嘉康杰的传奇人生

二十世纪初，在晋南农村的一户封建地主家庭中，有一位叛逆者。小时候他因同情穷人，多次遭到当家伯父的鞭挞；在学校读书时，因闹学潮遭到山西当局的通缉流亡海外；留学期间他两次返回祖国，反对窃国大盗袁世凯和参加五四运动；为了实施教育救国理想，他先后创办过2所小学6所中学；在1927年中国革命处在最低潮的时候，他放弃无政府主义信仰，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协助省委特派员恢复建立晋南32个县的党组织；抗日战争期间，他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四处奔波，为八路军送去兵源6000余人。这位传奇人物，就是被时任中共北方局书记刘少奇称赞为“群众领袖”的晋南早期党的领导人嘉康杰。

一

嘉康杰，字寄尘，1890年11月12日出生于山西夏县其毋村一个殷实的封建地主家庭里，父亲嘉在府因长年在西安经商，整个家业就由伯父嘉在庭掌管。嘉在庭性格暴戾，自私吝啬，嫌弃嘉康杰母子，因此，嘉康杰从小就被打发到地里，与长工们一起参加劳动，从而加深了对贫苦农民的深刻了解，形成了对封建地主阶级的反叛性格。11岁后，嘉康杰才在舅父的资助下上学读书。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各省纷纷响应，高小即将毕业的嘉康杰剪掉辫子，相约好友，投笔从戎，到辛亥革命骨干人物李岐山的民军部下，参加了攻打临汾、新绛、河津等战役。晋南光复后，李岐山遭到晋都阎锡山的陷害被捕入狱，民军解散，无法实现抱负的嘉康杰，无奈地返回家乡，继续读完高小。1912 年秋，嘉康杰考取省立农业专科学校，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借英日同盟之名向德国宣战，出兵占领胶济路及青岛，并对山东战区实行了军事管制。引起了广大爱国学生极大愤慨，嘉康杰带领学校学生上街宣传游行，请愿抗议。学监解荣辂反对学生议论政治。嘉康杰便发动学生将解荣辂赶出校门。此事惹怒了山西军阀阎锡山，下令逮捕嘉康杰，他便在同学们的资助下，潜往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
1915年5月，袁世凯与日本秘密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协议，引起国人愤慨，消息传到日本，嘉康杰立即返回祖国参加了反袁斗争，运动胜利后，他考入北京大学政法系学习。
“五四运动"爆发后，嘉康杰在北京参加了反帝反封建的“五四”新文化运动，亲笔书写“早知曹瞒碑无字，不期章惇死有头”标语，并与北京的学生、市民、工人一道上街游行、请愿，火烧赵家楼。北京大学毕业后，嘉康杰再次赴日本明治大学就读。面对袁世凯的倒行逆施、北洋政府的软弱无能和国民的文化落后现状，嘉康杰开始探求救国救民之道，认为“中国之所以落后，在于不兴教育，不懂科学”，遂产生了教育救国的思想，确立了回国办学救国的宏愿。1920年冬，他由日本回国后，拒绝了阎锡山政府的委任，推掉了平陆开明绅士冯子健请他当家庭教师的邀请，毅然决然留在家乡兴办平民教育。嘉康杰回国后的12年间，先后在家乡创办了1所夜校，2所小学，还在夏县、运城、临汾、太原等地创办了平民、河东、运城、临汾、康衢、中山等6所中学，吸引了一大批有理想有志向的青年，培养学生3000余人。
嘉康杰在他创办的学校里，不仅教同学们学文化，还要参加体力劳动，并积极融入社会活动，同黑暗腐朽的统治阶级抗争，争取民众的民主权利。他先后领导发动学生进行了反房税斗争、反官盐加价斗争、反对平民负担公债斗争，和反对为县知事吴光裕送万民伞的斗争等，而且还营救了被国民党追捕的省委特派员郭巨才等共产党员。
嘉康杰在学校热情宣传“五四”新文化运动，对全体青少年学生起到了强烈的民主革命启蒙影响，深深触动了阎锡山政府，他们把嘉康杰创办的中学视为祸端，先后找各种借口查封关闭。1926 年8月，阎锡山借口嘉康杰曾与国民革命军第二军胡景翼部、晋北反阎派首领续桐溪有联络，查封了“运城中学”，并将正在运城办学的嘉康杰逮捕入狱，一直关押到 1927年6月。
在10个月的铁窗生活中，嘉康杰接触到了革命知识分子、中共地下党员，也接触到社会最底层的贫雇农、手工业工人、小贩、无业游民，对他的思想触动很大。在狱中，嘉康杰受狱友共产党员刘天章的影响，动摇了他信奉的无政府主义，对单教育救国的想法产生了怀疑，认识到要救国救民，使中国走上民族独立人人平等的道路，必须推翻蒋介石阎锡山的独裁统治，必须砸烂反动的国家机器，靠无政府主义不行，靠教育救国也不行，必须靠共产党去领导人民才行。

二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全国各地被杀害的共产党员和革命者达到33万多人，晋南的500 多名党员中，有的被杀害，有的被抓捕，有的逃亡他乡，能够联系到的只有 20几位。面对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在中国革命陷入最低潮的时候，嘉康杰满怀斗争信心，1927年冬，经山西省委批准，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坚定地无产阶级战士。
在复杂严峻的斗争形势下，山西省委及全省基层党组织多次遭到破坏。为了尽快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开展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1929年夏，嘉康杰先后陪同中共太原市委书记汪铭、顺直省委特派员阎子祥恢复发展晋南党组织。7月中旬，因叛徒告密，汪铭、阎子祥先后被捕，导致晋南党组织与上级失掉联系达4年之久。在极其困难的环境中，嘉康杰丝毫没有动摇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冒着被捕杀头的危险，一年四季奔波在晋南大地上，在各县发展党员，恢复和建立党的基层组织。他经常吃宿在学生家里，在破庙旧窑洞里休息，衣着破烂，像个讨饭的乞丐。在建党过程中，他在人民群众的保护下，多次躲过了敌人的抓捕，被人民群众传为“嘉神仙”。历经几年的艰辛和不懈奋斗，1935年，晋南地区36个县中就有32个县建立了党的基层组织，党员发展到400余人。
在恢复发展党组织的同时，嘉康杰还加紧创建地方党的革命武装，策划武装暴动，进行工农武装割据，建立中条山革命根据地。
1929年4月14日，嘉康杰等为开展武装暴动做准备，成功策划了智夺平陆冯卓、枣园、锣鼓沟几户地主豪绅枪支武器的行动。收缴了6支步枪和一部分弹药。并处决了恶霸地主任鳞角。这次行动，震惊了河东大地，也为下一步组织武装暴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受到中央北方局的重视。
1929年冬，根据斗争形势需要，中共河东特支撤销，成立了以嘉康杰为书记中共河东中心县委，中心县委成立后，迅速发展进步青年加入党组织，设立党的秘密联络点，在阎锡山驻运城军队中建立党组织。1930 年初，嘉康杰在运城中山学校秘密发展11名党员和1名团员，建立起中共中山中学支部。
1930年6月，中共太原特委派冯彦俊来河东巡视工作，在夏县裴介镇召开河东党的会议，安排布置了河东暴动。嘉康杰在党的裴介会议后，积极准备，建立起晋南第一支秘密革命武装河东游击队，并策划稷王山姜嫄庙会时举行武装暴动。由于运送武器过程中出现疏漏，暴露了秘密，导致暴动夭折。
稷王山暴动夭折后，嘉康杰充分发动农民群众，开展对敌斗争。1932年1月15日（辛未年腊月初八），在嘉康杰的组织领导下，夏县党组织发动万余名农民闯进县城，包围了阎锡山的县政府，要求惩办国民党县党部书记、“清党”委员贪官秦中兴。迫使阎锡山发出对秦中兴的撤职查办令，给国民党县党部以沉重打击。
同时，嘉康杰从未放弃进行武装暴动的准备工作，多次到中条山的夏县、垣曲、绛县、平陆、芮城等县考察了解，寻找适合建立革命武装的根据地。 1934年4月25日(农历三月十八日)，在中共河东中心县委的领导下，中共绛县县委在小华山庙的传统祭祀日，创建起一支有60余名战士组成的绛县红军游击队，成为运城党组织最早组建的具有一定规模、斗争时间较长的革命武装。绛县红军游击队根据上级党组织指示，在农村开展打土豪、抗租抗捐等斗争,深受群众欢迎。
1936年3月17日，为策应中国工农红军东征山西，北上抗日的战略行动，以嘉康杰为首的中共河东中心县委在中条山成立一支晋南红军游击队，成功举行了中条山武装暴动。晋南红军游击队袭击了阎锡山夏县第五区公所和第二区公所，缴获了大批枪支弹药。接着，在中条山区开展打土豪、斗地主、烧契约、分粮食活动，并公开处决了一名恶霸地主。暴动影响整个晋南地区，为创建中条山抗日根据地打下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三

1937年7月，全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嘉康杰遵照周恩来副主席关于“晋南要在尽短时间内完成扩军3000名”的指示，不分昼夜，奔波于晋南各县农村、学校、城镇、庙会、舞台等地方，广泛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号召广大青年踊跃参军，保家卫国。先后两个多月，嘉康杰带领吴德荣、杨勇等同志在晋南为115师 685团、686 团、688 团补充6000人，为120师补充1000余人。1938年初，在临汾毛儿刘村会议上，中共北方局书记刘少奇对嘉康杰大加赞扬，说“他登高一呼，立刻有数十、数百青年群起响应，踊跃参加八路军。这对我军初入河东帮助很大，堪称群众领袖。”
1938年3月初，河东各县相继遭到日军的铁蹄践踏，不屈的河东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中条山上韩家岭、王家河一带建立起抗日根据地，坚持开展抗日斗争。正在在延安党校学习的嘉康杰，多次要求结束学习，返回家乡抗日斗争一线。5月，河东特委负责人温建平到延安向刘少奇汇报河东特委工作情况，刘少奇终于批准了嘉康杰的申请报告，带着几名红军干部与一部电台回河东建立抗日武装力量。
刚一回到家乡，嘉康杰立即落实3月份中共中央关于八路军主力转移后，“在华北地区必须立即组织以八路军名义出现的游击兵团”要求，和刘少奇“在中条山打起自己的旗帜来”的指示，奉中共晋豫党委的委托，与红军干部李声炎、张宜龙、罗生才、吴厚之一道，就地发动群众，各处收集武器弹药，在中条山马窑筹备组建八路军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第六大队。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八路军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第六大队就正式成立，李声炎担任大队长，嘉康杰担任政治主任。
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第六大队成立之后，荣和（今属万荣县）、临晋（今属临猗县）、绛县、平陆县等县游击支队纷纷将队伍带到中条山上，编入这支八路军的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不久，闻喜县抗日游击支队也带领近1000名队员来到中条山，编入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第七大队，嘉康杰担任第七大队队长，抗日武装力量一下子壮大了。战士们在嘉康杰的领导指挥下，活跃在中条山区一带打游击，扒铁轨，保夏收，炸碉堡，阻击敌人汽车，截获敌军物资，伏击日伪军据点，成为中条山上一支抗日劲旅。
夏县抗日游击支队的力量也很强大，阎锡山企图收编这支武装力量归他的第七专署指挥。为了粉碎阎锡山的阴谋，中共夏县县委决定，通过支队中的党员利用“争吵—分裂—哗变”的办法，把政治立场坚定的游击队员和好武器带出来，输送到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中去。当天晚上，百余名游击队员在三中队指导员樊登弟的带领下，几经辗转，顺利到达设在韩家岭的八路军办事处，加入了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壮大了党的抗日力量。嘉康杰热情欢迎他们到来，将其编成晋豫边抗日游击支队一个警卫连，负责保卫韩家岭八路军办事处。
抗日队伍很快扩大了，抗日的力量增强了，但一个急待解决的问题摆在了嘉康杰的面前。冬季即将来临，游击队员的换季服装还未着落，许多队员身上仍是上山时的单衣，晚上只好在营地整宿架起篝火御寒。嘉康杰心急如焚，从家中拿出2000多元银洋采买布匹和棉花，又把母亲和妻子接到山上，成立起缝纫社，发动带领山区妇女为部队战士们做衣服和军鞋。为了解决队伍的吃饭问题，嘉康杰除了把家里仅有的30石存粮给部队外，又把韩家岭的200亩耕地交给了部队。
冬天来了，大雪纷纷飘落，天寒地冻，山谷里刮着刺骨寒风。战士们都换上了冬装，嘉康杰心里很高兴。整个冬天，嘉康杰的母亲和妻子为他做了9件棉衣，然而，他只要看见哪个战士的衣服不够暖和，就硬脱下来换给他们穿，整个冬天他只穿着换来的破旧衣服。一天晚上，中共夏县中心县委书记柴泽民查哨路过嘉康杰的房间，看见嘉康杰冻得缩成一团睡在床上，心里不忍，将身上的棉大衣脱下盖在他身上，第二天他醒来后说：“昨天晚上睡了个好觉。”
1939年1月17日夜晚，嘉康杰带领部队在其毋墩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次日7点多，日伪军1000多人包围了其毋村，因嘉康杰带领部队连夜返回韩家岭，凶恶的敌人便放火烧了嘉家30多间房子，抢走了所有粮食与车马。住在山上的母亲得知后，骂嘉康杰不孝，并说：“咱再回去往哪里住?”
嘉康杰对他母亲讲：“日军烧咱家房子，是给咱家挂了一块光荣匾。人们都知道这家是抗日的，日本人惹不起他，只好烧他家的房子。您说光荣不光荣? 等到打走日寇，我给您盖洋楼住”。说得母亲笑了。在西安经商的父亲得知这一消息后，悲痛欲绝，一病不起，不久病逝他乡。他的母亲和妻子也因伤心过度，先后在韩家岭相继离开人世。
永济县东开张村胡永福，少年时家穷，常受人欺凌，杀了一个横行乡里的一个恶霸，逃亡到陕西当了土匪。因看不惯土匪们为非作歹，他便杀了土匪头子，跑到夏县寻找嘉康杰。有人对嘉康杰说，这样的人不可接收，但嘉康杰经与胡永福交谈，发现这个人出身苦，讲正义，双手举枪打得准，就收留他当了自己的警卫员。在嘉康杰的教诲下，胡永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38年初，嘉康杰到延安学习时，把胡永福派回永济，后来他成了永济一带群众中颇有影响的抗日英雄。
夏县水头镇有个柴姓大汉奸，是5个村的联村维持会长，勾结日寇，为非作歹，群众对其恨之入骨。嘉康杰带着游击队员将其抓获，并召开群众大会，代表抗日政府把他公开枪决，周围几十里的村民拍手称快。
游击队对日伪军的打击，使敌人变得疯狂，他们多次对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但是游击队有人民群众的保护和山高林密的自然屏障，使扫荡的日伪军死伤惨重。于是，敌人就对无辜百姓下毒手，不断制造惨案，并对中条山实行了严密封锁。在物资短缺，给养不足的艰苦环境里，嘉康杰坚持与官兵一致，一点也不搞特殊。山上吃不到盐，他诙谐地说：“听科学家说，吃盐少对身体好。”吃不饱饭，他又乐呵呵地说：“每天喝三碗开水，对人有很大的好处。”
嘉康杰是晋豫地委委员，还担任着晋豫边第六、第七支队政治领导，可他平时就穿着一身褪了色的棉军衣，腰间束一条半新的皮带，赤脚穿鞋，每天早上拿条毛巾去小河边用凉水洗漱。他与机关人员一样，吃玉米窝窝头，喝小米南瓜汤，每周六还要带领机关全体人员，到葫芦沟去砍一次柴。他经常对机关人员讲：“大吃大喝，好吃好穿，是贪污腐化的开始，而贪污腐化是叛变革命的开始！”

四

正当嘉康杰在极其艰难的环境中，带领晋豫边军民与侵华日军进行殊死战斗之际，国民党反动势力与山西顽固派阎锡山却一次次掀起降日反共高潮。1939年1月，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确定了“防共、限共”政策，3月，阎锡山公开散布“中日不议而和，国共不宣而战”言论，中条山上的国民党驻军也不断与抗日游击队搞摩擦。针对蒋介石、阎锡山掀起的降日反共浪潮，嘉康杰时刻提醒干部战士，一定要丢掉幻想，站稳立场；提高警惕，坚持斗争。既要严格执行党的抗日统一战线，又不向反动顽固势力妥协退让。
1939年9月10日至28日，嘉康杰以晋豫地委代表身份，在武乡县东堡村出席了中国共产党晋冀豫区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嘉康杰被选举为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候补委员。会议刚一结束，嘉康杰就日夜兼程赶回中条山驻地，传达晋冀豫区委代表大会精神。这次回来，他还带回了毛主席6月30日写的《反对投降主义》文章和8月1日的演说《必须制裁反动派》。他组织干部战士们学习，揭露国民党与阎锡山鼓吹的“和则存，战则亡”的投降主义论调与分裂阴谋，坚决抗战到底。同时要擦亮眼睛，警惕国民党反动派的各种破坏活动。
中国共产党坚持抗战的主张和行动，激励着全国人民的抗日斗志和信心，中国共产党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这是蒋介石和阎锡山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们不断使出惨杀、暗杀等卑劣手段，先后制造了平江惨案、博山事件。晋冀豫抗日根据地也刮起了暗杀之风，许多八路军、新四军、根据地领导干部惨遭杀害。11月18日，嘉康杰由韩家岭动身，去平陆龙潭沟中条地委驻地传达晋冀豫区委会议精神，途径武家坪时，也遭到国民党第三军军统特务李玉安等四人的暗杀。
嘉康杰殉难的噩耗传来，中条山抗日根据地的军民无不义愤填膺，为了民族独立，为了人民解放奋斗终身的抗日战士、群众领袖嘉康杰，没有死在抗日斗争的战场上，却死在国民党反动派的黑枪下。中共中条地委、中共夏县中心县委立即以八路军驻夏县办事处的名义，到国民党第三军军部提出严正抗议，要求立即交出杀人凶手，依法惩处。国民党第三军军长虽然再三辩解，但在铁的事实面前不得不低头。几天后，国民党第三军军法处在军部驻地召开公审大会，判处李玉安等四人死刑，送到洛阳执行。
11月24日，晋南万余名党政军民群众集会于韩家岭抗日根据地，参加中共中条地委、八路军晋豫边游击支队、中共夏县中心县委、中共翼城县中心县委为嘉康杰举行的隆重的追悼大会。追悼会上，一阵阵声讨国民党反动派罪恶行径、誓为嘉康杰烈士报仇的口号响彻于群山上空，回荡在峡谷之中，汇成一股强大的反抗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派与阎锡山降日反共顽固势力的革命洪流。
朱德总司令得到嘉康杰牺牲的消息后，十分悲痛。为了避免晋西事变在中条山重演，他立即电令中条山抗日根据地的抗日队伍、已经暴露政治身份的共产党员、牺盟会干部，迅速向太岳根据地转移。经过近半个月的艰难跋涉以及行军作战，绝大多数军队和地方干部到达目的地。按照组织安排，中共夏县中心县委书记柴泽民带领八路军办事处警卫连，连夜横穿峨嵋岭，突破日军铁路线，顺利到达稷王山根据地，将警卫连改编为“康杰支队”，坚持与日伪军战斗半年之久，最后辗转到达太岳根据地。
1945年春，中共太岳五地委为了纪念革命烈士嘉康杰，在中条山区成立了康杰县。康杰县成立后，成为条西地区牢固的抗日根据地。太岳五地委以康杰县为依托，坚持斗争，奋勇拼搏，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和蒋阎反动派的统治，取得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胜利，告慰了以嘉康杰为首的，一批为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事业而献身的烈士英灵。
为了弘扬嘉康杰一生矢志不渝倡导教育救国的办学精神，和他为晋南党组织的建立与发展所做出的重要贡献，让人们永远记住嘉康杰烈士的事迹。1952年5月，山西省人民政府决定，将解放战争中创建的太岳五中（先后为晋南中学和运城中学）正式命名为“康杰中学”。同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毛泽东向嘉康杰的亲属签名颁发了烈士证书，证书上题写：“嘉康杰同志在革命战争中，光荣牺牲，丰功伟绩，永垂不朽！”这是对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事业奋斗终生嘉康杰烈士的最高褒奖。
“中条苍苍，黄河泱泱，我校诞生在解放战场。新的青年一代，团聚在一堂，战斗学习活泼紧张。高高举起毛泽东的旗帜，踏上康杰先烈的血迹。为了自由为了解放，不怕艰难不怕困苦。前进！前进！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放出万丈的光芒。”如今，这所1954年被国家教育部核定的全国30所重点中学里，一代代青年学子高唱着《康杰中学校歌》，继承嘉康杰烈士未竟的革命遗志，学成报国，奔赴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火热一线，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历史贡献。（夏县老促会王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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